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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家庭的发展序列

时间:2024-07-06 14:36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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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治疗师倾向于偏离传统的家庭生命周期论视角,认为家庭生命周期从结婚开始,单身的年轻成人首先必须完成其基本发展任务即从原生家庭中脱离出来但又不割断与原生家庭的关系、也不滑向一个替代性的情感避难所。尤其是对于中产阶级家庭来说,离开父母在今天变得越来越困难,因为受教育时间延长导致经济依赖性延长、住房开支增加等等。由于事业发展而导致了晚婚、因为性传播疾病如艾滋病出现而可能担心性尝试、对晚婚的普遍接受、对婚姻长久性的担忧等,所有这些都使得人们对新的家庭关系的承诺变得模糊。相反,对于贫穷的或工人阶层的年轻人来说失业、对未来机会的失望等原因有可能导致他们进一步延迟独立性的发展,并旦他们还经常学会将自己正在经历的悲观、失望和无助等投射到某些外部行为上。
    1、成年
    弗尔莫(Fulmer, 1999)认为,要长大为成人的首要任务是离开家庭但同时又保持与原生家庭的联系。不论其阶层或文化背景如何,当年轻人准备工作和在家庭之外寻求依恋时,他们仍旧要依赖家庭来获得有形的和情感的支持,而不是切断与家庭的联系。虽然男人们总是希望去工作和变得自立,但当今来自社会各阶层的妇女也希望从工作中找到自身的价值以及更具独立性。其结果就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妇女,尤其是上层阶级的妇女可能在结婚之前便离开家庭独立生活,并且直到完成了学业、发展了事业之后才结婚。工人阶级妇女倾向于早结婚,并把结婚看作是自己长大成人的一种手段(Rank, 2000)。比较贫穷的非裔美国妇女,很少有希望能进人学校或有自己的事业,她们可能会觉得改善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不可想象,因此几乎没有理由推迟要孩子(Ludtke, 1997)。在经济特别贫穷的人中,结婚的可能性大大地减少,其中部分原因是找不到有潜在经济保障的伴侶。
    2、结婚或结合
    下一个普遍的发展任务是寻找伴侶并将自己托付给对方。目前,这一阶段出现的时间要比过去晚。在这一阶段,夫妇必须从独立过渡到相互依靠——格森(Gerson, 1995)称之为结合。无论是对于异性的婚姻联盟还是未婚同居者或同性恋夫妇(总称为结合)来说,两个人都必须决定将自己托付给另一方。尤其是在合法婚姻中,不只牵涉两个人还牵涉到更多的人。夫妇之间的结合代表了两个原生家庭系统的改变,也代表了这两个系统中子系统的形成。相比过去来说,现在的新婚夫妇所受到的家庭传统束缚要少得多,因此可以用来效仿的模式也更少。他们必须学会成为一对夫妇,主责是彼此忠诚对方,其次才是忠于他们的原生家庭。(两方的父母都必须顺其自然。)
要想顺利地达成从原有家庭中分离并继而建立新的有凝聚力的婚姻这一转变,忠诚于婚姻伴侶是非常关键的。即使是对于结婚以前就住在一起的夫妇(目前这种情况已经越来越多)来说,转变为婚姻伙伴也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当他们成为丈夫和妻子时,角色要求有很多的调整。如果夫妇双方有不同的民族或种族背景并且对新婚姻有各自的假设和期望,问题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3、成立一个家庭
    婚姻通过大量的一系列的经历把两个人连结到一起:它包括学会独处和共处、分配权力、聚集物质和情感资源、过性生活、共享亲密和平常的感情,以及完成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养育下一代(Napier, 2000)。理想的状态是,伴侶双方都需要意识到自己是"我们"中的一部分而没有牺牲"自我"即保持自我的独立和自主。
生活在完整婚姻关系下的每一方都具有一整套来自于自己原有家庭的先辈的模式、传统和关于婚姻的交互作用和对家庭生活的期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夫妇双方来自于两个独立的"文化",拥有不同的风俗、价值观、仪式、信仰、性别角色、偏见、志向和经历。为了维持自我的感觉,双方的原有范式仍需保留;但为了共同的生活,双方的范式也必须进行协调。
在协调这些差异的过程中,配偶双方达成了新的相互影响的模式,即针对不一致而做出调整或达成一致,这一模式此后为夫妇双方所熟悉并最终成为他们所偏爱或习惯的相互影响模式。对有些人而言,这样的婚姻承诺比较容易形成——只要有可能,他们就想在一起,分享私人的想法和亲密行为,毫不困难地积蓄他们的收入,每天在工作时间致电对方,作为已婚夫妻着力发展更亲密的关系。对其他人而言,这种联结充满了犹豫;就像以前的单身生活一样,他们坚持拥有各自的银行账户,过各自的假日,喜欢和朋友或者和分离的原生家庭一起度过周末而不愿两个人呆在一起。对于后一个群体,学习合作和妥协需要更长一段时间;在某些情况下,则永远也不会成功。
就创建一个家庭而言,伴侶不能仅仅提供基本生理需求,而且还要不断地协调像何时及如何睡觉、吃饭、做爱、吵架、打扮等个人问题。他们必须决定如何庆祝节日、安排假日、花钱、做家务、以及观看什么电视节目或者进行其他喜欢的娱乐。他们有责任决定哪些原来的惯例及礼节是该保留,哪些应该由他们自己创造。他们需要一起决定与各自的原生家庭保持何种程度的亲密关系或距离。每一方都必须获得另一方家庭的认可。在某些情况下,他或她可能还是许多年来进人对方家庭的第一人。同样地,他们必须面对彼此的朋友并逐渐选择谁能成为他们双方的朋友。他们共同拥有一些新的朋友,同时与一些老朋友失去联系。
    4、孩子降生
    对已婚夫妇来说,系统在刚开始时可能显得组织松散、夫妻的角色灵活多变。没有孩子的家庭结构拥有多种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例如,夫妇一方或双方可能在家张罗饭菜;他们也会选择外出就餐;他们也可能顺便去朋友或者亲戚家吃饭;他们也可能一起吃饭或分开吃。然而当有了孩子,饭前必须提前作好正式而详细的安排。除了在生活中给孩子腾出空间外,在心理和体力上,夫妇还必须更清楚地划分责任和分配劳动:谁去购物?谁到托儿所或儿童保育中心或亲戚家接孩子?谁准备饭莱?谁刷洗盘子?谁让孩子上床睡觉?谁来洗越来越多的衣服?谁为孩子明天早上做好准备?丈夫和妻子成为父亲和母亲后所要承担的义务象征着一个家庭生活中的重要转折点,它永远地改变了配偶在没有孩子时扮演的相对简单的角色。正如卡柏尔和E.S.斯特拉斯(Karpel&Karpel Strauss,1983)看到的那样,事实上,夫妻双方的时间、计划、金钱、娱乐、家庭空间的安排,尤其是因姻亲关系而形成的亲属及朋友的关系可能都要围绕着孩子来重新安排。
    孩子的到来——家庭的扩张阶段(Gerson,1995)—或许象征着一个家庭在其生命周期中的最重要的里程碑。夫妻双方刚结婚时,生活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果他们婚前已经同居或者己经建立一种满意的婚前性关系,情况就更是如此。然而,当丈夫和妻子成为父母亲时,双方都提升为长辈而必须照顾下一代。家庭超系统的其他更高的长辈辈分也得到提高——父母的同胞兄弟姐妹成为叔叔婶婶、侄女和侄子现在成为堂兄弟姊妹、夫妇双方的父母亲成了祖父母。总的说来,新家庭和大家庭都发生了这种纵向的重组。新父母的一个主要任务是将他们与孩子的关系和以前与他人关系整合为一个整体。一旦夫妻成为父母,自我认同感可能会得到改变,就必须重新考虑对工作和家庭承担的义务。
    实现这个转变、承担并分担责任、保持耐心、设置限度、忍受对自由时间和行动的限制——所有的这些任务都必须在家庭系统扩张时把握好。年轻的父母亲,尤其如果是双职工,现在必须从现有安排中挤出时间并找到一个处理工作和家庭责任的可接受的平衡点。同时,丈夫和妻子需要重新定义和分配家务活和照看孩子的工作,决定如何依赖一份薪水谋生、决定如何更好地恢复性生活和社会活动。以前没有孩子的夫妇现在必须找到新的生活方式以维持和滋润他们的关系,尽管事实上他们单独在一起的私人时间和精力都在减少(Kaslow,Smith, &Croft,2000)。
年轻的中产阶级夫妇之前平等的角色结构和双份的赚钱能力或许会瓦解。在劳动、收入、权利的分工上,他们可能回到更加传统的男性/女性方式上,而这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冲突和额外的压力。年龄稍大一点的父母必须学会以一种已经建立的或者固定的关系模式来养育他们年幼的孩子,他们经常不能从年迈的祖父母处获得帮助。正如希恩(Hines,1999)所看到的,不论种族或者社会阶层如何,孩子的出生都增强了年轻夫妇想要和大家庭关系网联系(或重新联系)的需要——可能是希望能替他们偶尔照顾一下孩子,也必然想得到情感上的支持,如果不是经济支持的话。在拉美的家庭中,祖父母和其他亲戚形成了庞大的网络来帮助抚养孩子,并且还有"大量的指导和建议"(Falicov,1999)。
    5、应对青少年
    当孩子到了青春期,家庭在组织上面对新的挑战,允其是围绕着自主和独立问题的挑战。也许父母再也不能维持绝对的权威,但是他们也不能放弃权威。在此,家庭不是要处理家庭成员进出家庭系统的问题,而是要根本重建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作用过程,所有这一切都是要让青少年更加独立(Harway Wexler,1996)。在移民家庭中这个任务变得更加艰难,因为通过与美国主流社会的同化,青少年对自我主导行为的正常追求被加速了,而此时父母亲可能还监守着自己传统文化价值观所重视的家长权威和控制(Santisteban, Muir-Malcolm, Mitrani&-Szapocznik, 2002)。
当青少年寻求更大的自我决定权时,他们较少地依赖家长而是转向他们的同伴文化寻求指导和支持,此时家庭有必要改变规则、设定限制和重新协商角色。青少年必须努力寻找他们自己的平衡,形成同一性并且开始脱离家庭建立自主性。那些过于幼稚和依赖性强的青少年,或者那些在家庭中过于孤立和退缩的青少年,都可能导致家庭系统紧张不已。青少年过快地脱离家庭系统也可能会损害一个家庭的适应能力。家长也需要与孩子在快速变化的社会行为和性行为上达成一致。此时家长可能发现他们自己同时处理着与不同年龄和生命周期相关的问题,而这取决于孩子与他们的距离。反叛是很平常的——态度、着装、药物、夜不归宿、团伙行为、打耳洞、纹身——因为青少年想要与他们父母的规定保持距离。
    所有这一切都可能发生,当同时有多种压力投向家庭时:(a)"中年危机"——中年父母的一方或两方不但对于其职业选择,还可能对其早期婚姻的选择产生质疑(对某些妇女来说,这可能代表第一次有机会从事一个职业而不用承担照顾孩于的责任,这导致家庭的混乱和角色的改变);(b)需要照顾体弱的祖父母,迫使其在父母与现在需要依靠的祖父母之间做出角色转换,或许还要求根据老一代的情况对照顾安排做出调整。
    6、离开家庭
    格森(Gerson, 1995)指出下一个阶段是一个收缩阶段;卡特尔和麦克哥德里克(Carter&.McGoldrick,1999)把完整家庭的生命周期中的这个阶段描述为"让孩子独立,继续发展"。和以前有所不同,今 天的低出生率以及更长的平均寿命都意味着这个阶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父母亲经常在退休前的20年就开始看到孩子离开家庭。他们必须逐渐接受孩子的独立角色和孩子最终创建自己家庭的事实。对这个阶段的父母亲来说,和他们的孩子建立成人对成人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发展任务,这也是扩张家庭,将配偶、孩子以及姻亲容纳进入家庭的阶段。移民家庭中被同化的年轻成人可能再一次发现他们对自由和自主的渴求与父母形成了冲突。就拉丁美洲家庭来说,他们坚持孩子应当和双亲在一起直到结婚或当他们长到20岁时为止(Santisteban, Muir-Malcolm, Mitrani,&.Szapocznic, 2002)。
    7、重组代际界限
    既然孩子现在已不再住在家里,父母亲也就需要重新评估彼此的关系。有些时候,夫妻双方把这个改变看作是一个从养育孩子的责任中解脱出来的机会,如果经济允许,这也可能是一个旅游或探索其他活动的机会。这些活动在他们照顾孩子时因为经济原因或时间限制而被耽误了。现在,不用照顾孩子了,这些家庭将此看作是一个加强他们婚姻纽带的机会。在另外一些家庭里,随着孩子离开家庭,由于夫妇一起养育孩子所掩盖的婚姻压力或许重新浮出水面。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的离开可能会导致婚姻冲突加剧,或者因为生活变得空虚和无意义而感到沮丧和孤单。这种父母的通常做法便是紧紫抓住他们的儿女,尤其是最后一个孩子。
    父母现在需要应对辈分提高成为祖父母这一事件;同时,尤其对于妇女来说,照顾自己和年迈父母的责任增加了。在某些情况下,更新的父母一祖父母间的关系提供了一个解决早期人际冲突的机会;在另外一些情况下,这可能只是加剧了早期未加解决的冲突。对中年人来说,一个主要转折点往往是解决与年迈父母去世有关的事务。
    在代际理论学家D.维廉姆森(Donald Williamson,1991)看来,当孩子进人四十岁的时候,另一个家庭生命周期阶段就来临了。此时,代与代之间形成又一水平的亲密关系;最理想的是旧的等级界限被更多的同伴关系所代替。他们的父母亲现在处于退休年龄,必须面对日常相处时间大量增加这一事实,通常也要面对收人减少的事实。忍受失去朋友和亲戚(其中最困难的是失去配偶)、面对日益增加的对孩子的依赖、处理与孙辈之间关系的改变、可能失去权利和地位、面对自己的疾病、老迈和死亡等,这些都是老龄问题的一部分。随着配偶的死亡,家庭必须承担在家中或是在疗养院照顾长辈的责任,这时,所有的家庭成员都经历着一系列转换的新压力。在某些情况下,老年人早老性痴呆症导致的关系丧失会给家里的照顾者增加压力。
     8、退休和孀居
    瓦尔舍(Froma Walsh,1999a)指出,由退休、孀居、成为祖父母、慢性疾病和长期照顾他人所带来的改变都是对整个家庭系统在适应性上的挑战,因为家庭必须努力应付丧失和功能失调并努力重组家庭自身。退休可能不仅仅意味着收入的减少,也意味着失去自我认同、地位、意志,失去作为社区中重要分子这一身份,所以此时必须重新协调家庭关系。一位祖父母的去世或许是年幼孩子第一次遇到分离和失去,与此同时,也许是对父母亲不免一死的提醒。年迈父母亲的疾病要求孩子和他们自己进行角色的转换;这一过程通常是挣扎和尴尬的根源。李特文(Litwin,1996)对老年人的社会关系网进行了调查,他发现致力于与家庭、朋友保持关系的人可能会活得更长、过得更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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